温窈深深呼吸一口,在这个僵持又带着危险的氛围下,她不知为何很想笑,从心底发出的那种自灵魂而来的苏颤,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更漂亮几分。
殴打、骂声、愤怒、嫉恨,在下一刻响起。
温窈被两人之间推力从而轻摔在沙发上,她扶着沙发壁,看着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为她争执、破裂,对对方用着最尖锐那面,说出最刺骨的话语。
他们互相鄙夷着对方的行为,暴怒与嫉妒不甘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傅远景掐着傅清的脖子,他几乎在颤抖,声音在暴怒之下粗噶又难听:“你害得我没有完整的家庭,害我母亲死了,抢走我本该有的温暖与家庭,你与你的母亲都是帮凶。现在呢,你又要抢走谁?连温窈你也要抢走吗?”
傅清呼吸急促,他的药性也莫名一点一滴散去,眼前骤然变得清明,没了药物影响,他思维也相对冷静下来,他咳嗽两声,嘶哑着声线:“她不是个物件,从来也不是你的。”
“你母亲的事情,是,都是我的错,你找我算账,对我做什么我都绝不反抗。
可是,温窈,不行。”
傅远景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不,是他所处的一切都好陌生。
忽然。
他浑身上下宛如被人卸去力气,杂乱不堪的头发与衣服使得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他重重倒在冰凉地板上,眼内流着生理性的泪水,女孩困惑漂亮的眼在他眼前缓缓出现,他想伸手,想要抓住她——
温窈别过他的触摸。
她站立在两个同样看上去疯狂可笑的男人之间,裙摆没有弄脏一点,她还是那样高贵、美丽,像是不沾染世俗任何尘埃般,静静伫立着。
傅远景后知后觉地想起她那句“喜欢傅远景的温窈”已经死了,他拧起眉头,不断用手去砸疼地发胀的头脑,曾经身体臃肿、容易害羞怯懦,却总是喜欢用亮晶晶眼神看着他的那个小胖妹不断与现在的温窈重迭。
同样的,还有她曾经的哭喊、求饶、崩溃与绝望。
那个死在湿漉漉冬天的温窈。
她不是她,她却又是她。
而他却不知道,真正留意到她,究竟是变漂亮的她,还是更早,或许是更早,也或许……
疼。
头好疼。
这些日子来,不断变化着号码的匿名短信也在头脑里再起闪过
——傅远景,你就是个垃圾,不会有人爱你的,你会失去你所爱的一切,你所相信的一切都是笑话。
——傅远景,你怎么还不死啊?你活着有什么用?你活着只会让人恶心。
——你死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哦,我会来你的墓地里为你说完最后一段念词,然后送你去地狱。
——被水淹死,或者是在赛车的时候冲下悬崖,似乎是不错的死法?
——你以为会有人真的爱你吗,那些都是假的,所有人都在为你编织着谎言。
在精神控制中,言语羞辱其实是最为低端又容易被反抗的手段,一个正常人不会轻而易举的被那些贬低话语所影响。
所以众多高端的精神控制者,并不爱用这种手段,一来,被控制者容易清醒过来。二来,也容易被人所曝光从而影响自己的社会声誉。
可在一种情况下是适用的。
即为被控制者精神状态最为薄弱时。
傅远景就是那样的状态。
所以那样的短信初次发来时他是暴怒,此后每天,随着对这些话语不断的接收,他大脑也会下意识认同那些字词。
被关在傅家的这段时间,他幻想着曾经温窈遭遇过的一切,他那样对待着自己。
自残、自我攻击、夜不能寐,比其惨烈数倍的事情,他都一下下尝试着。
【跟沉家订婚,可以在订婚宴会上见到她。】
是作为被控制者的一口气,他靠这一口气吊着。
而当下。
温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站在吊灯底下,珍珠耳坠折射出的光芒刺痛瘫倒在地上傅远景无神双眼,她蹲下身,在他无比渴望目光之下,弯腰,轻揉捏着他的耳垂:
“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那张照片根本不是我,你谢错人了。”
傅远景喉口泛着血腥气,他摇摇头,呼吸短促,“我不在乎,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在乎。”
温窈皱起秀气的眉,原来男主对女主也就这种感情吗?真可惜,她快决定这退出戏时还是没看到女主跟他有什么进展。
温窈哦了一声,她语调很是俏皮,傅远景看着她,不舍得眨眼,她的笑是那么明媚,却又是那么遥远,“哦,这样啊,好吧,那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哦。”
“我讨厌你。”
她一字一顿,地上的人越绝望,她越开心,“我,讨,厌,你。”
“你想不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我不讨厌你呀?”
傅远景摇了摇头,听到她这么说,喉结不断上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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